叶老板上线了ouo，然而还是林方，于是三章没讲完这个狗血的故事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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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你别随便咒我啊。”林敬言愣了半天，脑子里预想了许多种跟方锐对峙的情况，却最终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不骗你啊，你看看我说得这么悲伤，哪里会是装出来的。”方锐说，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脸，“你身上带着死气啊！”
林敬言突然觉得好累，只得叹口气，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命数如此，我又何必躲它呢？”
雨水太轻太细，在春风柔软的吹拂下钻进伞下，跳到人的衣服上，不一会儿，两人的身上都带上了水气。说实话，林敬言还真有点期待自己是像个英雄那样死去的。与其庸庸碌碌地过完一辈子，不如壮烈牺牲了之后风风光光地去阎王殿投胎，否则他当初也不会选择干这么一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了。
方锐收起没什么大作用的伞，走到林敬言面前，身子向前倾，抬起眼睛看着他。
“真可惜，我还挺喜欢你的。”方锐道。
“那多谢你了。”林敬言象征性地回了一句，绕开方锐往前走去。
没等他走出十步，就听见方锐在后面喊道：“这路你一个人是走不出去的！”
林敬言转身，看着站在原地笑得很得意的方锐，再一次无奈了：“你想干什么就直说吧。”
“我带你出去啊！”方锐笑着建议道。
——这人前后说的话不太着边啊。
林敬言瞬间有点迷茫，不过还是同意了方锐的要求。这路笔直笔直的，一个人走还是两个人走并没有什么区别。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林间的小路上，谁也没有说话。过分的安静让林敬言觉得有些尴尬，他扶了一下眼镜，试着挑了一个话题：“天气真…不好啊……”
方锐放慢脚步，直到与林敬言肩并着肩：“林敬言同志，你这要是跟小姑娘搭讪准没戏咯！不过好在我不是姑娘，你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知道你憋了很久了！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着，用力地拍了拍胸口。
林敬言面上闪过一丝嫌弃的神色。
“那你先说说你是什么人吧。”林敬言问。
“茶馆小二啊，不过我一般不倒茶，倒酒。”方锐答道。
一个昼夜间就尝过两次酒的林敬言只是笑笑，他知道方锐有所保留，却也不深究，继续问道：“那为什么我一个人出不去呢？”
“《桃花源记》读过么？这里就是桃源，却不像那文章里说的那样有出去的路，因为没有人来了之后还会想出去的，你是第一个。”方锐道。
——满嘴跑火车。
林敬言觉得方锐在忽悠他。
“那我们走的这条不是出去的路？”
“哦，刚刚忘记告诉你了，我除了是个茶馆小二，我还是气功师，”
林敬言的眼镜歪了：“你是不是可以隔空削苹果？”
方锐忽略了他的问题，继续道：“气功师可以体会自然之气，顺着这股气息我便能带着你出去了。”
林敬言把眼镜拿下来，仔细地拭去镜片上的灰尘后再架回鼻梁上，心中充满了对方锐的同情——与世隔绝久了果然是会变傻的。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之后，小路的尽头终于出现了不一样的景色，似乎还有市井的嘈杂声传来。两人——应该只有林敬言——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在小路尽头，方锐拉住了林敬言。
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城镇，行人来来往往地从他们身边路过，却没有一个人朝他们多看一眼。林敬言朝两边望去，却发现本该是一排树木的地方正矗立着一栋栋青砖垒起来的宅子，而他们，就站在某一座宅子的门口。他转头看向身后，还是那一片郁郁葱葱。
这简直就跟聊斋一样。
“林敬言同志，出去就回不来了哦。”方锐提醒道。
林敬言还没从震惊中恢复，只凭感觉点了点头。
“那好吧，”方锐抓住林敬言的手臂，拉着他走出了树林，“来，拥抱你的理想吧。”
林敬言猛地回头，却只看见紧闭的宅门。
“好吧，我信你了。”林敬言大喘一口气，拍着胸口说。
“啊？……原来你一直不信我？”这次换方锐被吓到了，他扯住林敬言的衣领，声泪俱下地控诉道，“你看我真诚的大眼睛，我哪里像骗子了？！”
林敬言挪开眼睛，心虚地笑笑。
“我们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吧，我得整理一下，嗯，工作上的东西。”林敬言试图转移话题。
“你还有钱住店么？”方锐一语道破天机，甩开林敬言的衣领，转而拉住林敬言的袖子，拽着他走进一个巷子里，边走边说，“我带你去一个能免费吃茶喝酒睡大觉的地方。”
“你不是很久没出来过么？”林敬言好奇。
“我是气功师啊！”方锐毫不犹豫地回答。
林敬言觉得他白问了。
一间破旧的小店，店门不足三人宽，门上方的匾额腐朽得发黑，四个娟秀的字颤颤巍巍地浮在那块朽木上，随时都会消失的样子。
“一葉之秋”，林敬言眯起眼睛，努力辨认出了这四个字。
另一边的方锐已经走到门口，用力拍起紧闭着的木板门，嘴里振振有词：“大白天的闭门歇业，叶秋你还能不能行啦？！”
门内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不一会儿，木板门被掀起一块，一个年轻男子探出头来。
“哎，声小点儿啊，方大人！”男人说着，又掀去一块木板，侧开身子，示意两人进去。
“我要不喊这么大声，你能给我开门么？”方锐反问，一边拉着林敬言走进店里。
“说不好。”男人把门关好，漫不经心地答道，目光扫过林敬言便不再动了。他伸出手，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道：“您好，我是这家店的老板，叶秋。”
林敬言抬起手跟叶秋握了一下，顺便打量了一下这个叶秋，以及这家不知道卖什么的店，然后他发现，这家店从外面看没有这么大啊。
叶秋笑笑，把手藏到灰布长衫的袖子里，拢在身前：“‘这家店从外面看没有这么大啊’，我猜你在想这个。老祖宗的房子总是别有洞天的，咱们小辈安安分分住着就是，您说对吧？”
林敬言扯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这店里有四方形的茶桌和条凳，柜台上摆着几匹花花绿绿的布，柜台后面则是一片装药材的小抽屉。方锐这时已经走到了柜台前面，随意地拣起一块碎步扯了扯，又扔回台面上。
“老叶，有吃的没？”
“呵呵，”叶秋笑着，下巴一抬，“厨房里有点心，连着茶水一起端到里面吧。”转过头，对林敬言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把林敬言引到一间茶室后，叶秋便出去帮方锐的忙了。
林敬言端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个充满违和感的房间。这茶室的装潢极为古朴，但又看不出年代来。红木雕花的桌椅都格外新的样子，紫砂的茶具却像饱经了沧桑，黯淡无光，房间的角落还摆着一架大尺寸的留声机。
另一头，叶秋双手抱胸斜倚在厨房的门框上，皱着眉看着正在往嘴里塞梅花饼的方锐。
“说吧，什么事？”
方锐努力地嚼着饼，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半天才道：“你这儿有没有护身符之类的东西，给他一个？”
叶秋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这点事儿你自己搞不定？”
“他不一样，”方锐摇摇头，收住脸上浮夸的表情，“他不会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