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大章刷双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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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叶修端了两碗泡面出来，附送一罐老干妈。
“对了，我现在叫叶修。”叶修说。
“哦，”张佳乐应了一声，一边拧开老干妈的罐子，直接倒了一半出来，用筷子使劲搅了搅，看得叶修胃里一阵翻滚，“干嘛改名？”
叶修不敢再看那一碗红彤彤的面条，埋头吃起自己这碗：“其实叶修才是我的真名啦，叶秋是我弟弟。”
“你还有弟弟？不对，重点应该是你竟然是个哥哥？”张佳乐为了表示自己的惊讶，长大了嘴巴，于是叶修一抬头就看到了对面那一嘴的辣椒末。
“……”
“张佳乐你给我闭上嘴！”
最近市里的小案件有些多，霸图大队的年轻一代为了防止城市被破坏，为了保卫城市的和平，一咬牙一跺脚，决定这几天加加班，把堆积下来的案件全给处理掉。
宋奇英作为队里新生代的代表，向队长表达了自己的打算。而队长韩文清只是冷峻地点点头，副队张新杰拍了拍后辈的肩膀，嘱咐他休息也很重要。
结果，这一天变成了霸图大队的集体加班日。
宋奇英偷偷瞄了一眼正在翻文件的队长，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内疚，自己只是想带着新队员们一起奋发图强而已，而且平时这个时候，队长已经坐在某处吃宵夜了吧。他合上文件夹，用潮湿的双手揉了揉头发，鼓起勇气走到了韩文清面前。
“队长……”怕打扰到其他同事，他放低声音叫了一下韩文清。
“嗯？”韩文清停下笔，抬起头看着他。
“现在时间不早了，队长先回去休息吧，这些案子我们能处理好的。”宋奇英说道。
“——多少让他们锻炼一下吧。”张新杰穿好外套走过来，接下了宋奇英的话头。
韩文清低头看了下表，表情有些无奈又欣慰，他叹口气，站起身穿上外套，向宋奇英点点头：“那就拜托你们了。”
“好的！”宋奇英笑着答道，轻手轻脚地跑回自己的位子。
霸图的正副队长并肩走出了警局大门，张新杰停下脚步，推推眼镜，说：“今天太晚了，不适合吃宵夜，我就先告辞了。”他把手插回口袋里，又补充道：“胃不好的人不能吃油腻的。”
“嗯，我知道。明天见。”韩文清摆摆手，便向一个放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嘀咕道，“可是上次买的白粥全被他倒掉了啊……”
韩文清提着几个纸袋子，用肩膀推开玻璃门，在一阵铃铛声中熟练地把门关好上锁，将门上的牌子翻了个面，然后往里屋走去。
里屋的空调开到了可以只穿夏装的温度，沙发上有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毛毯里，露在外面的脑袋上扎着一个小马尾，正随着主人抽泣的动作一摆一摆的。
韩文清没管盯着电视眼睛红红的陌生人，径直向厨房走去。
“哟，老韩，今天有点晚啊。”叶修正在泡奶粉，头也没转，似乎光凭脚步声就辨认出了来者。
“外面是谁？”韩文清问道。
“张佳乐，我一朋友。”叶修答道。
“……”韩文清用余光瞥了一下手上的纸袋，“可是我只买了两人份的。”
叶修用筷子搅匀奶粉，挑起眉，露出惊讶的表情：“那只好你少吃点啦。”
韩文清眉角一跳，不再说话，转身走出了厨房，叶修端着刚泡好的牛奶，紧跟着出去了。
“来，热乎乎的牛奶。”叶修把牛奶在张佳乐眼前晃了晃，然后摆到茶几上。韩文清则默默地把宵夜从纸袋里一样一样拿出来。
张佳乐捧起玻璃杯，眼角还泛着红，貌似还没注意到屋里多出来的人，哑着嗓子跟叶修说道：“这个，女主角和，男主角，嗝——他们，好伟大，啊……”他一边说一边打嗝，一副又要哭出来的样子，结果眼泪就在眼眶里打了个转，就被韩文清吓回去了，“叶修，他……”
叶修把自己挪到了两人中间，随手抓起一样宵夜：“哎哟，烤红薯？抹茶牛奶？还有三明治？”他好奇地看向韩文清，“老韩，这是什么搭配啊？你今天的画风没问题吧？”
“今天新杰先回去了。”韩文清严肃地解释道。
“噗……”叶修吃惊地笑了出来，“韩大大你行不行啊？没有副队就不会配餐了？”
“……”韩文清双眉一拧，“爱吃不吃。”
“吃吃吃！干嘛不吃！”叶修把那个烤红薯捂在怀里，说道。
“哎，他是谁…呃，是哪位啊？”张佳乐拿手肘撞了一下叶修，小声问道。
“老韩，韩文清，韩大队长，”叶修啃了一口烤红薯，“有困难，就找他。”
“……我是警察。”韩文清看着张佳乐，郑重地回答着。
看着本来是给自己买的烤红薯正被叶修捧着啃，而给叶修买的三明治正被张佳乐叼在嘴里，韩文清突然觉得他从人民的公仆变成了店里的小二，于是他决定去厨房泡碗面冷静一下。
趁着韩文清去倒腾老坛酸菜的空当，叶修难得显出了严肃的表情，问张佳乐：“你什么打算？”
张佳乐已经把三明治消灭了一半，眼眶倒还是湿润的，道：“那玩意儿从被养出来开始就牛逼哄哄的，你说它最想要什么？”
叶修吸了一口粉绿色的饮料，没有说话。
“它原本要拿走的，是那个人的健康，也就是大部分人摆在生命之后最重要的东西。”张佳乐继续说着，“所以，要和那东西作交换，也得拿出我最重要的东西才行吧。你觉得，是什么呢？”
“……”叶修撑着下巴，仿佛陷入了思考。
“我这小半辈子积累下来的知识、经验、人脉，自认为已经能凌驾于大多数人之上了，但是，我却一点儿也不认为这些东西重要，我所珍视的东西……”张佳乐把最后一口三明治放到嘴里，用力地嚼着。他没有把话说完，却是在心里默默认定了一个答案。
“——你们在说什么？”韩文清端着个瓷碗走过来，小心翼翼地在叶修对面坐下来。
“没什么，就讨论讨论电视剧的剧情。”叶修探到韩文清身前，深吸一口气，嗅了嗅热腾腾的面条发出的香气，“嗯，手艺见长嘛。”
韩文清看着烦，伸手把叶修的脑袋推开：“起开。”
叶修借着额头上的力道靠在了沙发背上，顺势翘起二郎腿，凌空的那只脚小幅度地摆动着，慵懒而闲散。
一旁的张佳乐觉得有点被闪到，只好愤愤地喝干了那半杯温凉的牛奶，放下杯子，他偷着抬起眼，第一次认真地看了看韩文清。
“咦？”听到张佳乐的疑问声，埋头吃面的韩文清放下筷子抬起头，却被一个绣花钱袋填满了视线。
“干嘛？”韩文清看着双手奉上钱袋的张佳乐，疑惑道。而叶修则差点被半口抹茶牛奶呛死，正捶着胸猛咳。
“呃……”张佳乐红着脸把钱袋收起来，冲着韩文清伸出手，“这位朋友，我看你身上有卦，给我看看你的手吧。”
韩文清微微皱起眉，但还是照张佳乐的话伸出了手，却不料被叶修拦在了半空中。
“他的卦，我看着呢。”叶修露出一个微笑，看向张佳乐，“你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吧。”
张佳乐愣了半晌，撇撇嘴，把手收回去：“嗯，也对。”
叶修抓着韩文清的手，笑着问道：“你不是人民的好警察，唯物主义的坚定拥护者么，这种‘江湖把戏’你怎么也信了？”
韩文清反问道：“那你岂不是收留异端传教者，我可以把你抓起来了？”
“哎哟可别！”叶修赶紧摆手，“开个玩笑而已，你认真什么？”
“我一直很认真。”韩文清说完，把手抽出来，拿起筷子继续吃起面。
“……老韩你的画风果然有点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