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千载夕阳旧。 补个艾特【顶着锅盖
依旧胡编乱造，欢迎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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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远处传来爆炸声，苏沐橙手下一顿，本来稳稳夹在筷子中间的一块鸡肉掉到了桌面上。坐在她对面的叶修眉头一蹙，手里的筷子还没来得及放下，大口大口的鲜血就从嘴里涌出来，像是开了闸一样，怎么都停不下来。
苏沐橙早就丢了筷子奔过去了，但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围着他打转，嘴里碎碎念着：“早跟你说了不要乱卖东西了……”
衣服的前襟已经全被染成了血红，叶修却只是一手按着胸口，一手拉住苏沐橙的胳膊，直接在姑娘细嫩的手臂上印了一个血手印。
“好好好，这次赖我，你先坐下。”他每说一个字，就有更多的血从嘴角漏出来的话。
“……唉。”苏沐橙有些生气，瘪瘪嘴，把椅子拖到叶修边上，重重地坐上去。
“是贯穿伤……”
“左心房严重受损！”
“准备动手术！”
医院抢救室里的情况有一点混乱，医生护士们一个跟着一个往韩文清身上插管子、划刀子，一边供氧一边输血一边切开胸前厚实的肌肉组织，去找那颗藏在里面的伤痕累累的心脏。
“……”
“咦？”
“怎么回事……？”
“……下午3点45分，病人脱离生命危险。”一个医生双手平举在胸前，对一旁负责记录的护士说道，“奇怪，这子弹怎么会拐弯呢……啊，这句不用写。”
叶修在那儿源源不断地吐了将近20分钟的血，全身血哧呼啦的，跟被扒了皮一样惨。
“呼……差不多了，”叶修摊在椅子上，连抬手擦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半睁着眼睛看向苏沐橙，道，“沐橙，扶我一下。”
苏沐橙这才松了一口气，不顾自己额头上那一层薄汗，硬是摆出一副嫌弃的样子，把叶修扶起来，架着他走向浴室。
“小姑娘力气不小嘛。”叶修笑道，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了。他现在全身脱力，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基本上是苏沐橙在拖着他走。
“搬你足够啦。”说话间，她已经将叶修送到了浴缸边上，“接下来你自食其力吧。”说完，她便把叶修往那大缸子里一丢，飞快地跑出去了。
叶修勉强在浴缸里稳住身子，看着被暴力摔上的木头门，心中不免有些疼。
喷头的出水量被调到最大，水温也比平时洗澡时的高出不少。叶修还穿着那身血红血红的衣服，坐在浴缸里，后背倚靠着边缘，紧闭着双眼，任由一道道水柱击打在身体的各处。
下水口没有被打开，沾在衣服上的血被热水泡了出来，以叶修为中心迅速地蔓延着。
“唉，这简直跟重口味凶案现场一样啊。”叶修看着自己周围的血水，心中也是无奈。
他泡了一会儿，感觉恢复了一些力气，这才深吸一口气，卯足力气，“哗啦”一下从“血池”里面站起来，踉跄着跨出去，三两下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又一步一颤地跨回去，脚趾一伸一缩之间，已经打开了浴缸的下水口。
一缸子红彤彤的水迫不及待地往那个窄小的通道涌去，没一会儿就流干净了。
“真是浪费啊。”叶修感叹一声，重新打开喷头，认真地清洗起自己。
这一洗就是一个小时。
韩文清的胸口缠上了厚厚的一层绷带，这使得他原本就发达的胸肌看起来更加蓬勃了。
张新杰正站在监护室的外面，跟主治医生交接着情况，不远处坐着几个警队里的后勤，而其他队员在确认韩文清脱离生命危险后就回警局处理这次的爆炸事件了。
“……总之韩队长全身最重要的伤就是前胸和后背的两个枪口，这也只能算是比较厉害的皮肉伤，身体里没有任何一处脏器受损，他现在还在昏迷只是因为前期失血有点多。”主治医生的语速很快，一边说话还一边用笔头敲打着手里的记录本，“以韩队长现在的情况来看，他苏醒之后就算要直接出院我也会批准的。”
“那他大概什么时候能苏醒？”从韩文清中枪直到现在，张新杰的眉头都没有松开过。
“这个我说不好，主要看他自己身体的调节了，”医生在记录本上写了几个看不懂的字，答道，“我保守估计，应该在一个小时之内。”
“知道了，辛苦你了。”张新杰推了一下眼镜，面部肌肉有些许地放松，“还有一件事，抢救时的情况，我希望你们不要对外透露。”
医生明显愣了一下，他本来还想等韩文清醒了以后仔细问问的，这下好了，人警察开口要你闭嘴了，这血管是如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的疑问看来只能带到棺材里了。
“好吧……”医生虽然心有疑虑，但还是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看着主治医生离去的背影，张新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之前给叶修打过一次电话，虽然没跟他本人说上话，但还是确认了一些事情，比如韩文清为什么在子弹打穿心脏后还能活下来。不管叶修是怎么做到的，这次都应该谢谢他。
一个小时转眼就要到了，张新杰正在病房外看着表。
“咳……”韩文清轻咳了一声，张新杰连忙进了病房，只见韩文清非常用力地吸了一大口空气，又急喘了几下，花了足足五秒钟来调整自己的呼吸频率，才缓缓睁开眼睛。
“新杰，”喉咙干涩得快要烧起来，每次发声都好像是对声带最残酷的折磨，但他还是急切地、有点恶狠狠地问道，“叶修呢？”
张新杰扶着韩文清坐起来，早就料到一样，答道：“他没事，你也没事。”
“果然祸害遗千年。”韩文清的嘴角细微地扬了一下，抬手去摸上衣口袋，并没有发现自己其实正光着上半身。
张新杰在他摸到胸膛上那层绷带之前朝他伸出了手，手心上是一个花生米大小的水滴状的珠子，通体布满了深红色的裂纹。
“这是叶老板给你的吧。”张新杰把珠子放到韩文清手里，道，“我猜就是这个救了你一命。”
“这东西之前是金黄色的。”这句话算是默认了张新杰的猜测。
韩文清拧着眉，把那珠子攥在手里，脑子里闪现出那块羊脂玉如意，他看向张新杰，道：“你先回局里吧，我找叶修有点事。”
“哎哟，老韩你恢复的也太好了，羡慕死哥了。”韩文清熟门熟路地进了店铺的里屋，就看见叶修叼着根烟蜷在沙发上，眼皮耷拉着，脸色苍白，嘴唇还有些干裂，只有嘴皮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欠，他这时才从浴室出来没多久，水气蒸出来的困倦还没消下去。
“你解释清楚。”韩文清径直走过去，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叶修从沙发上拽起来，只是抓过他的手腕，拨开他的手掌，把那枚珠子放了进去。
叶修把手收回来一看，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还是不能完全消化打击，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扭曲，既悲痛又哀怨，既无奈又不甘：“妈的，老子的金葡萄……”
“什么？”
“一个昵称罢了，韩队长不要在意。”苏沐橙端着两个杯子从厨房出来，一个给了韩文清，里面是普通的白开，另一个给了叶修。
韩文清朝苏沐橙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他每年都会在叶修的店里看到这个姑娘几次，她每次来都会把叶修的生活质量拉高一大截，以至于韩文清在这段时间里省下了许多事，所以让心里对苏沐橙是有着极大的好感的。
这边叶修接过杯子，刚往里看了一眼，表情又扭曲起来，：“红糖水？沐橙你认真的吗？”
“你要补血啊，”苏沐橙插着腰，道，“我反正一直都喝红糖水，很有用的。我给你煲了汤，你待会儿要好好喝下去哦。”
“……”能比的吗？算了，红糖水就红糖水吧，希望煲的汤能靠谱一点。叶修妥协了，举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苏沐橙满意地点点头，又跑回厨房去了。
叶修是屈起膝盖窝在沙发上的，背靠着一边的扶手，只占了长沙发的一半。于是韩文清便坐到了空着的那一半，手边是叶修一双光裸的脚背和踝骨，白得几乎不像是活人的。
大手不由分说地握住了其中一只，入手的冰凉着实吓了韩文清一跳。叶修也是一惊，下意识地抬起另一只脚去踢，却被依样握住了。
韩文清的手很热，根本就不是一个刚刚中过枪的人应该有的样子。他两手并用，将叶修的两只脚并拢托在手里，温暖的手心烘烤着冰冷的脚心，引来对方一阵微颤。
“补什么血？脚怎么这么冷？”韩文清问。
叶修本来还试着把脚拿出来，却一次次被不动声色地抓了回去，于是他干脆放弃了，反正暖暖的也很舒服。
“突然来大姨夫了，吓死我啦了，现在还没缓过来呢。”叶修胡说八道着，两三口喝完了红糖水，把杯子往沙发前的茶几上一放，“所以你以后还不对哥好点儿？”
“等你交代清楚再说。”韩文清板下脸，用力握了一下叶修的脚，柔软的足弓遭到残忍的挤压，叶修不舒服地挣扎了一下：“你审犯人呢？”
“你说呢？”
两人对视许久，倒是一向没脸没皮的叶修先挪开了视线，转而盯着韩文清抚上自己小腿肚的手。
叶修咽了口唾沫，道：“……我说就是了，别耍流氓啊，老韩，沐橙还在呢。”
韩文清的手已经卡进了叶修的膝弯，听到后者服软才恋恋不舍地顺着原路退回到脚腕处。
叶修这才清了一下嗓子，把那枚小珠子举到眼前，挺直了背，跟古董店的老板一样两眼放光，忽悠似的说道：“这金葡萄呢，其实是冰种玉髓中的极品，集日月之精华，纳天地之灵气，是世间难求的宝物，它之前的样子你也看到过的，通体金黄，剔透无暇……”脚底板被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叶修被迫停了下来。
“说重点。”
“哦，”瞬间被打回原形，叶修的肩膀垮下来，靠回到沙发扶手上，“你知道玉石能挡灾吧，它替你挡了一次，你现在才能没事人一样。你看，为了你它都成什么样了！”叶修愤慨地把珠子送到韩文清眼前，差点儿就能贴到他脸上了。
“怪谁？”韩文清反问。
“……妈的，”叶修第二次爆了句粗，停了好一会儿才悻悻道，“怪我。”
“你知道犯人拿着你那个玉了？”韩文清再次反问。
“唉，自己卖出去的东西被用来做了些什么，我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而且这次……”叶修停下来，两手交叠放在肚子上，看着自己的指尖出神，许久才抬起头看向韩文清，话头一转，问道，“老韩，你知道如意最开始是做什么用的吗？”
不等韩文清回答，他又继续道：“是用来挠痒的。而这羊脂玉如意，最善解人心头之痒。
“所以这人心心念念想要的，就是除掉你。
“他是谁呢？”
韩文清盯着叶修的脚背，沉默着，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走神，半晌，才摇摇头，道：“我没见过他。”
叶修对韩文清的记忆力有着十二分的信心，说没见过那必然是没见过。他歪在沙发靠背与扶手相接的角落里，脸色凝重起来：“那就难办了，这人大概是被什么东西占了。”
“总之，这个案子算我一个，”叶修说着，歪了歪头，用下巴指了指茶几上的杯子，“老韩，去帮我倒杯水来，哥快渴死了。”
然后他以小腿肚被狠狠掐了一下为代价，换来了韩文清亲自端来的一碗红枣枸杞汤。
叶修一闻味道，差点哭出来：“……哇沐橙你怎么把我的野灵芝炖进去了！！！”
“我炖都炖了，”苏沐橙擦着手从厨房出来，转向韩文清，“韩队长，麻烦你帮我看着他，一定要让他把那锅汤全喝下下去！我去见病人了，拜拜。”
说着，便提起小包，踩着高跟鞋一溜小跑，消失在韩叶二人的视线中。
——这野灵芝本来可以好好找个土豪赚一笔的啊！
叶修心里滴着血，一口一口地喝干了碗里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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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葡萄”的原型是“金水菩提”，但是我度娘了一下发现这个词是有版权的，不好随便用，就山寨了一下……别打我_(:з」∠)_
玉髓和玉其实不是一种东西，但我就要强行让它能挡灾！！只有这样才能满足我的中二魂！
